平安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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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夜里，我被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了。
这是圣诞节的前夕，我们按照惯例把袜子挂在床头，等待着圣诞老人的降临。我睁开眼睛，黑暗涌进来，过了会儿视力恢复，我先发现身边的被窝空荡荡，随即才看见一抹橙色。艾玛，你在干什么？我揉着眼睛问，手伸到床头想拿眼镜，她则一把按住了我。
嘘……嘘，吉尔达！她拼命冲我比划手势，声音急迫，模糊的轮廓在我眼中动来动去，我不明白她想干什么，只能困倦地再次躺下。没过多久她也上了床，我听见被子被抖开的声音，身侧微微塌陷了下去，我闭着眼睛问：你刚刚在干什么？
我……嗯……
艾玛难得支支吾吾了起来。
你怎么回事？我打了个哈欠，没过多久妈妈就要来塞礼物了，你可别露馅了。
我知道。艾玛小声说，热气扑在我脸上，随即她忽然一把抱住了我。吉尔达吉尔达吉尔达，她又快又急促地小声说，听起来还有点委屈，我现在有点……紧张。
她发出一长串意义不明的声音，听起来像含糊的撒娇，我无可奈何，只能摸了摸她的脑袋：你怎么了？
我……我去塞礼物了。
给谁？
雷……
我无声地叹息。艾玛的手脚都是冰凉的，但我似乎能感受到她的热量，从最深处的核心汩汩地传递过来。妈妈不是说让我们不要管他吗？
嗯，可是……
没办法抛下他不管？我说，可是他看起来并不领你的情。
雷是我们这里最安静的孩子。他永远一个人，也不和别的人说话，成天就待在图书室，独来独往、孑然一身。艾玛算我们孤儿院的孩子王，所有人都喜欢和她一起玩——大人，小孩，同龄人，以及偶尔来参观的游客，所有人都喜欢她，尽管她不过才九岁多一点。雷比艾玛大半年，马上就将十岁，他八岁的时候从别的孤儿院转了过来（具体发生了什么无人知晓），艾玛曾经好多次想要把他拉进整个社交圈子，但无一例外都被拒绝。有些小一点的孩子会以为“艾玛姐姐被欺负了”从而对雷怒目而视，但后者从来都对此视若无睹；也有人觉得这样的大哥哥很酷，暗地里形成崇拜他的小团体。我从头到尾都保持中立，但很奇怪艾玛为什么这么锲而不舍。
没关系。艾玛的声音闷在被子里，我又不是为了回报才去这样做的。
你真是圣人。我说。
我不是……艾玛说，她整个人靠在我身上，柔软的发丝拂过我的颈项，有点痒。她过了几秒钟说：我以前不小心听到过妈妈和他的聊天。
说什么了？
艾玛吸了吸鼻子。
你不会感冒了吧？
应该没有……
我们蜷缩在一起，我抱紧她，让她冰冷的身体好好地裹在被子里，然后她含含糊糊地继续说。
妈妈说啊……说让他不要自责，那边的事情不是他的错，即使他在，那天也不一定不会出事。
出事？出什么事？
我不知道。艾玛从我的怀抱里挣脱出来，仰面栽进自己的枕头里。她声音很轻：他让我感觉被什么困住了……所以我想帮帮他。
她的声音越说越小，最后几乎低不可闻。我盯着她模糊的轮廓：所以你给他送了什么礼物？
一个书签，一块糖，还有一个发卡。
这么多啊？
多吗？艾玛打了个哈欠，我看着他，就感觉空空荡荡的……不过我实在没钱了，我本来想再多买一点……
这么用心，你怎么不写上TO RAY，我逗她，然后再写一个FROM EMMA？他说不定会爱上你，像书里写的那样。
艾玛推了我一把。我又不是为了让他知道才送的，她困倦地说，只要雷能快乐一些就好了。他总是不笑，可是他笑起来明明很好看。他心里一定有比较偏爱的人吧？让他认为是那个人送的就好了。
她看起来困极了，翻了个身，脸对着我，嘟哝道：你说他会喜欢吗？我挑了好久呢。
会的。我说，一定会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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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屑了，屑到我不好意思说其实我写的是缲哥的梗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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